第(2/3)页 他一口一个大兄弟,喊得人心里热乎,说话办事也敞亮,见村里的人都来了,闫老二让船上留几个人守着船就行,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上小安村作客。 “咋就急这一晚上了?一走这老长时间,还不让人歇口气啦,这事我做主了,都上咱村歇一晚,明天天亮再走,这船,咱村里也派人盯着,丢不了,船上的兄弟就受受累,对不住几位了哈,这回没机会,下回一定来咱村上走动走动,兄弟们等上一等,一会家里做得了,就让人给送来,大家伙对付一口,别嫌弃……” 虎踞的衙役都知道闫老二是什么样的人,这位大老爷的学生,待人接物就是这么让人心里暖。 谷丰的衙役大感吃惊。 和虎踞城的闫户书走了一路,不,确切的说,是闫户书被派到他们谷丰那会起,这位就不是一个好亲近的人,办事利索,有能耐,看谁一眼,就像能将人看穿似的,天一冷下来,感觉这位身上都冒着寒气,靠近都能冻着。 没想到这样的闫户书,竟然有这么热情似火的弟弟。 是亲的吧? 谷丰的衙役偷摸去看两人的眉眼。 虽然这位闫二爷只露出脸中间的五官来,但的的确确能看出二人样貌肖似,应是亲兄弟无疑。 等小安村的人一围上来,谷丰的衙役更加感受到了整个村子的淳朴和热情。 根本不用他们沾手,村里来了好多汉子,有赶着车的,有跑着来的。 这村的老人家也精神,那喊声,虎虎生风。 指挥着村子的人从船上往外搬东西,装车,往回运。 第一趟只运了很少的粮袋,运人多。 罗村长都不让他们下地走,直接坐车回村。 说的也实在,怕他们不识村路,夜里黑再拐了脚。 闫老二最先装好了车,也不带旁人,拉上他哥就跑。 等和大家伙都拉开距离,闫老二在三宝背上扭回身问:“哥,咋那么多粮食,刚才我都没敢问你。” 是的,闫老二看出不对了。 闫怀文带了多少银子走别人不知道,他还能不知道么。 那一张一张都是他在两只眼底下过去的,官衙的账是他哥和满山记的没错,可最后不还是要给田大老爷看么。 田大老爷是谁,他亲老师。 从学习上到生活上再到公务上,田大老爷教导学生并不单一,覆盖方方面面。 就这么说吧,官衙的事,他老师知道的他知道,他老师留意不到的,他还能知道。 闫怀文嗯了一声,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粮袋,用只有闫老二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谷丰的大老爷借了些银子,天佑,记得提醒田大人,补一张欠据。” 闫老二差点没给脖子扭抽筋! “谷丰的大老爷借……借咱银子?!”他都觉得是自己听错了。 “天佑,看路。”闫怀文提醒道。 闫老二赶忙正过身子,目视前方:“哥,谷丰的大老爷又借船,又借人,还借了银子……他图啥?” 这一刻闫老二觉得是不是要重新刷新一下对谷丰大老爷的印象? 以前……虽然接触的少,可看着听着,也不像这么热心好心的人啊! 闫怀文:“是有所图,这笔借银,归还时无需用银,以粮抵银。” 闫老二一想就明白了。 这谷丰的大老爷还真好算计。 像虎踞这回去临海买粮,并不能只算买粮食的钱,这里头各种费用都要加进去,但谷丰大老爷既然派了衙役跟着,这粮价人家自是要打听的,那他们还粮的时候,就不好加上这运粮的费用,人工他们虎踞出,他只等着送粮上门就行…… “这趟去临海府,船上人的吃喝花销,是不是都是咱花钱?”闫老二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。 见他哥点头,闫老二呵了一声。 倒也没说什么。 现在正是虎踞难的时候,谷丰肯借银,已是难得,民间借贷这么大笔的银钱还要算一算利钱呢,就当是付了利息,等熬过这个冬天就都好了。 …… 闫玉还没等和大丫姐出门,她爹和大伯就进了院子。 两姐妹一顿好忙,容嬷嬷先一步将她爹的洗澡水倒了,又洗刷干净,留给她们的,又是烧水倒水的活…… 闫怀文沐浴的功夫,闫老二赶紧张罗肉汤。 刚刚都许出去了,咋能说话不算话。 他留了一个心眼,特意没将是啥肉汤说清。 鱼汤也是肉汤,鸡汤、羊汤也是肉汤。 刚刚一听他哥说谷丰大老爷这船、人、钱三借,闫老二就打定主意了,虽然借钱是有利息的,但不管如何,这个时候愿意伸手帮忙,他们就感激。 今天要出点血。 第(2/3)页